全南是一個位于大山腳下的小縣城，那里空氣清新，四季分明。小縣城里有個特別出名的小吃街，遠近聞名，尤其是老杜的燒烤攤，每到傍晚時分，香氣四溢，吸引了不少回頭客。

這天，天氣有些悶熱，街道的路燈還沒亮起來，老杜的燒烤攤已經開始忙碌了。他一邊嫻熟地翻動著烤串，一邊和老顧客們聊著天。就在這個時候，一個穿著干凈西裝，手提公文包的年輕人走近了攤位。

“老杜老板吧？我是全南環保局的王科。”年輕人自我介紹道，臉上掛著標準化的微笑。

老杜抬頭看了看他，繼續手上的活兒：“小伙子，吃點啥？我們這兒不論啥來頭，先吃再說。”

王科尷尬地笑笑，搖了搖頭：“老杜老板，我不是來吃燒烤的，我是來檢查油煙排放的。”

老杜停下手上的動作，眼神微微一沉：“油煙排放？我這小攤子有什么大不了的，街上這么多家，您這還頭一個找上我。”

“我們最近在全南推行油煙凈化器的安裝，尤其是像您這樣生意紅火的攤位，更是重點監控對象。”王科不卑不亢地解釋。

老杜皺起了眉頭。他做燒烤攤十幾年了，聽到過不少環保檢查的事兒，但裝油煙凈化器？他真是頭一回聽說。“裝那玩意兒，得多少錢？”

王科打開公文包，遞出一張宣傳單：“縣里有補貼政策，不會讓您自己全掏的。而且油煙凈化器的好處您也知道，裝上后，排放的煙味兒少了，空氣也好，您顧客聞著不難受，生意說不定還會更好。”

老杜嘴角微微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：“小伙子，你沒見過真正的油煙。我們做燒烤的，不靠這煙味兒，哪有顧客來？凈化了油煙，倒是干凈了，可我這生意，怕是也得跟著凈化干凈了。”

王科一時語塞，他沒想到老杜竟然這樣看待油煙凈化器。沉默了片刻，他轉了轉眼珠子，換了個說法：“老杜老板，您有沒有想過，燒烤攤子只是一個開始？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老杜顯然有些困惑。

“您現在是全南最火的燒烤攤之一，假如有一天您想把生意擴大呢？開個燒烤連鎖店？甚至進駐大城市？到那時候，沒有環保達標證書，您這攤子再好吃，也沒法開大店。”王科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老杜，“裝油煙凈化器，不僅僅是環保的要求，還是您往長遠發展的起步。”

老杜沒說話，沉默地翻動著手中的烤串，火苗在炭火中輕輕躍動，似乎在映照著他心中微妙的變化。這個燒烤攤是他全部的心血，難道他真的只想永遠守著這方寸之地？

就在此時，攤位旁邊傳來一聲清脆的笑聲，一個小女孩拽著媽媽的手跑過來：“媽媽媽媽，就是這里，上次就是這家，特別香！”

老杜抬起頭，看見女孩那天真的笑容，他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。

“你知道嗎？”老杜沉聲說道，“我這個燒烤攤從來不缺顧客，因為他們喜歡這里的味道，喜歡這里的煙火氣。”他停頓了一下，盯著炭火上冒出的青煙，接著說道，“但如果真的有一天，我還能讓他們吃到同樣的味道，同時再多出一點健康和環境的保障，那可能也是件好事。”

王科眼睛一亮：“老杜老板，您說得對，味道是根本，環保是未來。”

老杜緩緩點了點頭：“那好，你把那油煙凈化器的安裝流程跟我說說，我聽聽。”

夜色漸濃，燒烤攤前的人流依舊川流不息，炭火的光芒映照著老杜的面龐。他突然有了新的思考，或許，在這條街上，他不僅能做最香的燒烤，還能做最清新的未來。